闻人窦看见了一个绝世神仙妹妹,还没回味人家到底美成啥样,头脑一发昏,美人二字就已脱口而出。
“啪”。一声脆响。
为了响应他这美人二字,美人儿热情而火烈地在他脸上盖了五指印。
“你nainai个熊,姐,哪里是美人啦?找死是吧?”
声音如黄鹂清脆动人,可说出来的话,,咋地就比男人还粗俗?
脸上那是火辣辣的一片,感觉肌rou都僵硬了。
“你,,,,你。。”
闻人窦哭丧着脸,委实委屈,实在想不明白这句美人又怎么招她了?你看看,浓眉大眼,挺秀的鼻子。粉红的小嘴,毫无半点胭脂水粉,构成了白皙而妩媚的脸,再加上前凸后翘的身材。可不就是个美人儿么?先是一脚踢飞我,而后又是一记铁砂掌,想着就来气,可是自己好歹也是个五好青年啦,怎么好意思对这着个小姑娘发火,而且还是个美,美母夜叉!!
“小窦,小窦,你没事吧?让大哥看看。”李大哥冲过来,语气里着实紧张不已。他掰开闻人窦的手,“没事,没事,只是红了点,等下去刘大夫那给你买点药膏擦擦就好了。疼吗?”
闻人窦实在无法接受他这种怜惜rou麻的行为,老是有种自己变成了女人的错觉。捂着脸往后退了几步,别扭地扯出个苦不苦笑不笑地表情示意他安心。
“额,不是很疼,真的。”
那女子瞪大那双水汪汪的大眼,手舞足蹈的围着闻人窦二人看了又看,面上既惊奇又兴奋。还夸张的捏起兰花指,声音就跟电视里怡红院的美人一样,“哎呀呀,我的柏城大哥哟,啥时候有相好的哇?也不早点知会妹妹我。你看看这小鼻子小脸小胳膊小腿,怎么看都像是你家的小媳妇啦。”边说边动手,在闻人窦身上上下其手掐来掐去。
闻人窦那个吐血呀那个气结呀,孔子曰非礼勿视,非礼勿乱摸。这个时代有没有男人可以叫非礼一说?我可不可以叫非礼呀?身子扭来扭去,最后实在无地方避。唯有连面子不顾,至男子汉尊严一边去,我躲还不行么?一下钻到李大哥背后,两眼死死盯着那母夜叉。
“廉小姐,小窦年纪小,难免有些规矩不懂。还望您谅解。可是千错万错,您也不能动手打个不懂事的孩子呀。”李柏城避开廉小姐的问话,却是为闻人窦追究廉简心的‘铁砂掌责任’。不知是他有意还是无意,反正这几句话就坐实了小窦就是我家的小媳妇。
闻人窦此时倒是没想到这层去,心中忽然有一束光照来。对呀,依照这个身体看来,最多就十三岁,十三岁的小娃子要啥尊严?懂啥叫脸面?人不惹我,我必不惹人。
“简心,你又在这里胡闹什么”!一个低沉而又充满磁性的男子声音传来。紧接着,一身玄衣的挺拔男子从粮铺里缓缓走出来。
闻人窦永远记得那天,深秋的太阳,虽不似夏日那么灼热但是也有点刺眼。他眯起眼睛,定了一会儿才看清那男人的摸样。
那是一幅画,洒满阳光的秋日,背景是古色古香的建筑物,那人一身玄衣,眼底是满目的璀璨星辰,薄而红润的嘴唇紧闭着。威武修长的身姿就这么站在门口。那种感觉真的美不可言,不是女人的美,也不似传说当中小白脸的美。那是一种属于真正男人的美。这种人就算丢进人堆里,也会被人一眼找到。
闻人窦看着看着有点心虚了。为何呢?他发觉自己的心跳似乎有点快了,不会是那个羊群效应吧?该不会是被这里的男男风气弄得男女不分了吧?
“哥,我没闹,柏城哥家的小媳妇他太没礼貌了,居然叫我美女。”刚才的母夜叉加神经兮兮的变态女见着自己哥哥立马成了乖乖女屁颠屁颠地迎上去,还亲热地拽上帅哥的手。
“廉少爷,其实这中是有误会的,小窦是看着好看的人就叫美人,也没注意到是男是女”?李柏城满脸歉意地向廉少爷解释。
廉少爷倒是没在意李柏城说了什么,眼神在闻人窦身上停了停。
红润的嘴唇微微开启,露出丝丝白玉般的贝齿。“你叫什么名字?”
如清风拨弦般在闻人窦心中划过,激起了不少涟漪。那么温文儒雅的声音。很多年后,闻人窦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当年的儒雅公子怎么就人间消失了,从此躯壳里住进了个恶狼。
这些都是后话了,先不提。
因为这声音太好听了,闻人窦有着很大的自卑,自卑到不敢开口说话。话说十二三岁正处于变声期的男孩子声音不好听也是正常的。可是,闻人窦觉着这人也好看声音也这么好听,自己和他比连颗草都不是。你说能不自卑么?
见他傻愣着,李柏城有点慌了,从侧面轻轻拉了拉闻人窦的宽大衣袖,结果不小心把方巾给拽出来了。
顿时闻人窦那个火烧呀,面红耳赤,竟然盖过了廉母夜叉的铁砂掌印。
“闻人,,闻人窦。”他低着嗓门,第一次自报家门如此口吃。弯腰,伸手,捡方巾,然后脸色恢复正常。动作快地仿佛在防着别人打劫那么小小方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