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润玉。”
白衣的男女立在滚滚雾波之上,邂逅相遇*。澎湃雾涛接连涌起,前方又浮现了另一幕画面:
“……你试试闭上眼回想一下,天宫内外构造早就在你的识海里了。”男声温和道。
“我试试……啊,成功了!”一道女声轻快响起。
巍峨大气的宫殿拔地而起,两人抬头望着重重宫阙,相视一笑……
…………
“多谢。”
……
“……谢谢,谢谢你,润玉!”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
为什么道谢?不要道谢!你并不欠我什么,阿芷。
这、这是?这是我与阿芷最后一次梦中相见的场景。那时有清越管弦歌吹,有绵软春风梨花,只有我,也只有她,只有我们两个人。
“……今可改砌下梨花如雪乱,拂了一身还满。”
霜雪吹满头,也算是白首?
我看着她,放肆地看着她,贪婪地看着她。旭凤早已被汹涌的雾浪罩笼淹没,失去踪影。雾色弥漫,我站在那浅笑的人儿的身边,突然很想要亲一亲她,抱一抱她。
她总是这样,这样的哀婉、凄艳、郁美。那怕是笑,那笑里也含着一丝化不开的清愁。
这样的哀愁是我不可触及的往事,是我无法忽略的过往。
不是没有发现她对世界的疏离与隔阂,虽处其中却又游离其外,由内而外地抗拒着一切。我也曾问过她,她却总是移开视线,不言不语。久而久之,我就再也不敢、不想探寻了。
只要她高兴,只要她快乐,那就好了。
情不自禁地想要接近她、触碰她。不料,就在指尖触到的那一秒,原本鲜活的人儿砰然碎裂,荧荧化作万千光点,在我眼前烟花似的散开落下。
心中大惊,下意识施法想要聚起那些不断散去消逝的光点。
身后却传来一道熟悉的、温雅的、低柔的的声音:“没用的。”
“你知道的,没用的。”她又重复了一遍,“润玉,你、你该醒过来了。”
醒?什么醒?醒什么?
“阿芷……”
“你那么聪明,其实早就发现了不对吧……这要是真的,那该有多好呢!”她从后面轻轻蒙住我的眼,世界顿时暗了下来――雪般的温度,冰般的触感――她声音低低的:“别回头。”
“别回头,就这么向前走。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下去吧……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不!”我不能离开,我不想离开。
“润玉,以后你自己一个人一定要好好的……”
“……我好不了,我怎么好的了?阿芷!”
与君既相逢,何忍轻别离。
阿芷指尖微颤,她柔柔地靠在我的身上――有什么灼热的液体打湿了一小片衣衫,“生者为过客,死者为归人。*我,我也只不过是、是去了我早就该去的地方而已……”
该去的地方?该去什么地方?
“……”
“……答应我不要哭,不要为我流泪……还有,对不起。润玉,对不起!”
“对不起……我该走了,润玉……”
十指渐渐松开,有明灿的光芒强势钻进瞳仁,刺激得眼睛生疼,有热热的液体从眼中滚出,化作一颗颗晶莹的水珠。
…………
烛火微弱的跃动着,我躺在榻上迷蒙间听见帘外雨声潺湲,不由动了动眼皮,旭凤立刻两步并一步地跨了过来,“大殿,你终于醒了。”
身体疲软得提不起一丝力气,胸腔那里也疼得不像是自己的。我瘫在床上一动不动,奄奄得不想说话,不想理人。旭凤却还在一旁絮絮道:“你可吓死我了,穷奇那般残暴的凶兽你怎么敢说扑就扑,若非斗姆元君及时赶到,你可就交代那儿了。”
“斗姆元君?”我倏忽睁开眼睛疑惑道。
斗姆元君一向久居上清天,轻易不离道场,她如何会跑来救我?
“斗姆元君算到穷奇祸乱,特来收服。”
早不来收晚不来收,偏偏这个时候来收,我无声嗤笑:“元君当真慈悲为怀。”
旭凤自是听不出其中深意,他继续往下说:“你晕倒后原本还好好的,只是后来不知怎么的就突然下起了大雨,大家只好在此安营扎寨。我原先打算将你送回天界,不想斗姆元君翩然而至,她说你外伤虽重却无碍根本,之所以昏睡不醒乃是因为被困在梦魇中不得逃脱。”
“梦魇……”心头顿时一痛,要真的只是梦魇就好了!
“斗姆元君让我在旁不停的呼唤你,我一直喊道现在,大殿你此次可得好好感谢我一番才是啊!”许是见我无碍,旭凤终于有心情开起玩笑了。
看着旭凤难掩疲惫的面容,我僵硬地勾了勾唇角,“多谢二殿,咳咳。”
勉强修养半日,终究还是忍不住趁旭凤不在之际偷偷召人问了一句:“咳咳,我迷迷糊糊中仿佛听到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