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的早芽的夜晚也是这样。看不到月亮,偶尔有风,让人觉得有些冷。杜真走近熟睡中的高睿,手指在他的面庞上轻轻滑过。
折腾了半天还是累了。从下午到现在,杜真没对高睿做什么,可高睿的反抗次数极多。他动用了不少东西,桌子,茶杯。。。。。。就是没攻击过杜真。哪怕杜真的手都碰到了自己,他也只是身体猛然地僵硬。
在杜真轻柔的拥抱中,高睿慢慢闭上了眼睛。。。。。。睡着了。
高睿,高睿,你会不会梦到几年前的那个夜晚?
彼时高家已经衰落。高睿送走前来拜访的森城后,家里立刻冷清了。因为那天正好是早芽的一个祭神日,高睿干脆把门一锁,到街上去逛。
年年的内容都一样,连卖手镯的那个摊位都没改位置。高睿总不至于挨个地把每一家的东西都买一遍。几年下来他没在这些摊位前买过东西。
早芽城里不放烟花,放了也看不见——天空总是蒙着面纱一样。祭神日的夜晚出奇地宁静,大多数人都呆在家里举行家宴。
家宴。。。。。。高家还能算是一个家吗?
高睿往城墙附近走去。
“城门要关了!您明儿再进来吧!”
城门将关之际一匹马往城内飞驰而来。那马上的男子听罢此言,高声道:
“今日我杜某赶来参加祭神盛典,还望延缓片刻!”
高睿循声望去。守城门的人瞧见了高睿,拱手道:“公子。”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高家的余威还在。高睿心想好好的祭神日何苦非得拦着一个想来看的人,便对守门人示意道:
“放他进来吧,城门这一时也不急着关的。”
得得的马蹄声旋即由远及近。那人从马上下来,朝高睿笑道:“多谢。在下杜真,请问公子贵姓?”
借着祭神日晚上通明的灯火,高睿看清了他俊朗的面容。比自己大几岁的样子,身形挺拔,虽是一路风尘仆仆却Jing神十足。他着装朴素,不像是纨绔子弟。
高睿:“我高睿在这早芽城住了十多年,对祭神日早就看得厌烦。不知你赶来究竟是为何?”
谁知杜真倒不回答他的问题,不容分说地道:“甚好,高公子既然是本地人,对祭神日又如此了解,可否带杜某四处转转?”
这人。。。。。。。高睿原想拒绝,可也不好意思让一个特地赶来的外地人失望。于是,他点了点头,领着杜真转悠起来。
那些高睿司空见惯的店铺摊位好像有了新的意义一般。他给杜真讲其中的趣事,竟停不下来。
“这家卖手镯的卖了好几年,连样式都不改进。你要是看见一个姑娘和一个老妇人戴同样的镯子,可别惊讶。”
说这话时两人正好路过卖手镯的那里。杜真闻言在此处逗留了一阵。
“你不是说摊主是个老妇人吗,怎么是个年轻人?”
这下高睿也有些糊涂了。卖手镯的年轻人一边摆弄着镯子一边说:
“家母。。。。。。前几日归西了。”
高睿顿觉尴尬。就在气氛有些伤感时,杜真取下了自己手腕上的一个镯子递给摊主。
“客人,您这是。。。。。。”
“这是都城今年新兴起的款式,你照着它做镯子,卖得也能快些。”
“这。。。。。。真是谢谢您了!”
并肩走在路上,高睿忍不住问道:
“我看那镯子挺像一姑娘家戴的,该不会是谁给你的定情信物吧?”
杜真大笑起来:“是姑娘戴的没错,可我对那姑娘并无感情。”
“所以这就叫负心?”
“高公子,我杜真若是对谁动了心,就算是死也不改我的心意!”
我杜真若是对谁动了心,就算是死也不改我的心意。
这一句话在杜真的心上重重地敲着。兀自地叹口气,杜真在高睿脸上勾勒的手指将动作改为轻轻捏住下巴。
杜真凑上前去。唇齿辗转,原本的浅吻渐渐加重了力道。
熟睡中的高睿无意识地抬起手想推开杜真,被杜真轻而易举地压制下去。
“唔。。。。。。杜真,放。。。。。。”
“不放。”坚定的两个字说出后,高睿整个人被揽进了杜真的怀里。总算是有些清醒的高睿被逼得只能再度闭上眼睛。
害怕见到这个人,害怕他的一切,却总是会被带到他的身边,以最近的距离相处。
这边两人吻得缠绵悱恻,那边的三个人已是目瞪口呆。
刘琦行动快于说话,没扒稳地从窗子那里滚了进来。
杜真迅速地将衣衫不整的高睿护至身后。
刘琦好不容易站起来站稳当了,一眼便对上了杜真的凌厉杀气。
就在葵良和森城放心地以为刘琦能编个理由对付过去时,刘琦开口了:
“来抢亲的。”
“哦?”杜真的声音里杀气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