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而,半夜里的哀嚎声动摇了颜容的想法,那凄惨的嘶嚎、求饶声,就像是有人在遭受酷刑,这里真的是监狱?在他看过的影视剧里,监狱里有很多黑暗的手段......颜容抬头看看那个小小的玻璃窗,越看越觉得这里像监狱,难道是用死刑的地方?可他没犯法,而且他未成年。
那声音听着非常瘆人,时大时小,颜容抱膝靠着墙,他们会要多少钱?如果要得太多,爸爸拿不出来,或者没有及时拿出来,他们会不会惩罚他?他到时也会被折磨得像这样鬼吼鬼叫?
令人胆寒的呼喊声渐渐低下去,颜容一直坐着撑到凌晨,不知道何时开始意识模糊,再清醒时发现自己是躺着的,竟然睡了一觉。
绑架颜家人,涉案金额又这么大,自然受到极高度重视和关注。颜和潇虽担心小曾孙,但他并未如一般老人那样表现激动承受力差,他甚至看上去很平静,颜崇殷在颜和潇的孩子中算老小,他的性格不是特别强势那种,但现在他一脸戾气,双胞胎孙子被他爱如珍宝,那些杂碎竟对他的小孙子动手!
颜臣熙则越来越急躁,他心痛,孩子没有妈妈,和他特别亲,哪怕他忙陪他们的时间少,也能深切体会到孩子们从小到大对他的爱和依赖。
赎金备好,绑匪却迟迟没有给进一步指示,焦急等待中,警方尚未锁定嫌疑人范围,震惊全国的“黑狱虐杀案”再出新通报,又发现两名死者,尸体上布满虐痕。
大概他们只会煮面条和稀饭,面条很淡,幸好里头有咸菜条,颜容“哧溜哧溜”把一碗面条下肚,刚放下碗门就开了,还是那个人,高个子,一身黑衣服,这两天都是他进来送吃的,屋里没有厕所,那人拿来一个桶,过一阵儿再来把桶拿出去,颜容觉得自己真的过上了蹲监狱一样的日子,这两天提心吊胆的消化不好,只小便没大便,不然这小屋的空气更遭了。
“弗、弗先生。”
“嗯。”
眼前这人看着挺斯文的,颜容紧绷的神经却没有一丝一毫放松,绑匪见他连个脸都不蒙上,这是不怕他看到,是不是说明,他不能活着出去了?可他从这人身上感觉不到一丁点的恶意。
“吃饱了?”
“嗯。”颜容的心怦怦跳,这人的口气怎么像在关心他?还是吃饱就要被杀掉?他不禁又打了个冷战。
“别怕。”
“我我,弗先生,我能回家吗?”
那人竟然点点头,“能,不过要再等等。”
颜容一下盯住了男人,移不开目光,就像遇到一条毒蛇,它一动不动,而你怕它反悔要盯住它似的。他的回答是肯定的,而且就像回答睡觉前该不该刷牙这样的理所当然的小问题。
那人并没因为颜容怀疑的盯视而有任何反应,他收走碗,出门、关门。
颜容脑子彻底乱了,这人怎么回事?那些鬼哭狼嚎姑爹喊娘的惨叫是不是和这人没关系?他是被强迫来的帮手,管伙食的做饭的?不然怎么那么一副老实又善良的样子?
不对不对,他现在到底被关在什么地方,肯定不是监狱啊,要他被关进监狱,爸爸早把他捞出去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鼓起勇气和那人说了几句话,颜容没有先前那么惊惧,他准备睡一觉,这里太闷了,干坐着是种折磨,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而且他该养养Jing神。
“啊-----”
歇斯底里的大叫穿透门板,颜容瞬间被惊醒,倏地坐起来,大约是半分钟后,又一声大叫,声音拉得很长,这一声过后好一会儿都没再有动静,是谁?究竟是谁在伤人,为什么!
晚饭没有人来送,颜容饿着肚子挺了一宿,第二天早上依旧没人送饭,颜容饿得前胸贴后背,他想求他们给他饭吃又不敢,怕他们觉得自己不老实来惩罚他,直到当天傍晚,他受不了了,手放在门上轻轻拍了拍,又拍了拍,忽然,他瞪大眼睛,门开了,门根本没有锁!
他先探出头看了看,外面竟是个长廊,长廊两边都是一间间像他所在的这种小屋,这不是监狱是什么?!外面一点动静没有,颜容悄悄走出来,左右看看,侧耳细听,确实没有任何声音,绝对安静。
他往走廊的一头走,走到头发现没有出口,接着转回来朝另一头走,再次走到头,有出口!那是一道门,和关他那间的门一样,但那门留着一道缝隙没关严,他轻轻一推就开了,而门那边不是小房间而是外面,外面是一片树林。
颜容壮着胆子往前走,走出去后再回头看,原来这里是一排极其老旧的房子,不知道以前干什么用的,他看来看去好一会儿才再次转身离开,边走边回头看,他害怕突然那里冲出人来追他,或者直接拿枪对着他,在他身上打出窟窿。
一路战战兢兢穿过高高的杂草和树丛,再回头,关他的房子已经被树木和山坡挡住看不见了。颜容长舒了口气,又渴又饿,不是山里都有水吗?他加快速度同时四处张望希望碰到山泉之类的。
少年如同在山林里逃窜的小鹿,速度越来越快,水!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