懦弱又开始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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唤醒了她该死的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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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着蜷身酣睡的秦焕冬,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那种无法面对的后悔感更强烈了。
然而当她走在清晨的街上,看到梧桐光秃的枝杈,忽然想起了深秋的傍晚与他并肩踩过的落叶;看到冒着热气的早餐摊,又想起了那些冬日清晨在校门口与他的偶遇——
她也抓住过漂亮的狐狸,驯服过野性的狼,只是在不经意间还是会想起,曾经有一只狼狗总会欢欣雀跃地在她身边打转,然后翻滚着露出最柔软的腹部供她抚弄。
是让人辜负不起的深情。
她莫名听得心酸,只能用安抚的亲吻来平息他的不安。
事后,她沉思了良久,渐渐地想通了——她的感情确实长久不了,但责任感却可以。
她迎着他的目光,直盯得他不自在地摸了摸后脑勺别开了视线,才忍不住莞尔道:“为什么不是你来找我?”
唇分时,她柔声道:“回去吧,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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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距离飞机起飞还有四十多分钟,她与秦焕冬在安检口拥抱送别,心中那泓深潭的水面仿佛一直被微风吹拂着,频泛着涟漪。
既然她的责任感足以让她撑到亲手送走最后一个至亲,也就必然也足以让她在建立牵绊后就决意不再离弃。
“我看着你走。”她用指腹蹭了蹭他的脸颊,“省得你非要傻等到我上飞机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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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漫长的留学生涯里,她一直竭力去体验不同的人生。?
那一刻,她直观地感受到了他的不安。
她庆幸自己回去了。
她说着那些已经发生过的事,越说便越觉平静,只有坐在对面的他将她的手越握越紧,越哭越动情。
那潭死水又泛起了波澜,动静远胜于以往任何一次。
然而躺上床的时候,她冷不防被他抱了个正着。
他竟然真的懂。
他点了点头。
简单的洗漱过后,她收拾干净一切,打算不告而别。
那一场情事是他的迎合,无论是卖力到夸张的叫床,还是哽咽着重复的“继续”,都带着浓重的讨好意味——
秦焕冬安静了下来。他静静地看了她片刻,终于又点了点头
一夜无梦。
然而所有人都不明白,甚至觉得她不知满足。
她开始觉得自己完了。
可秦焕冬竟然懂。
于是最后返还给了他一个拥抱。
那场双方都在发泄的情事结束后,她躲进了浴室,通过独处来平复她情绪中的波澜。
他笑着抗议:“哇,老大,我要傻也不是这么个傻法好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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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她的指尖真的抚上了他腹间的皮肤,感受到他在她的手下颤栗。
这样的依恋没由来地让她心软——
像当年逃避他的感情和流言蜚语那样,这一次的她也逃避了与他该有的正面交流。
最终还是叹息了一声,转头走进附近的快餐店,买了两份早餐,跑回到了宾馆。
再醒来时,她的情绪波澜又平静了。
想她归来时孑然一身,回去时竟然有了牵绊,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大抵是好的。
她结识了不同的人,在不同文化的碰撞间接触到了更多元的思想,从性向到性癖,又从幻想到现实
她不知道明天该怎么面对他,又该如何向他解释,只是庆幸现在已经足够晚了,他应该睡着了,而她也可以先睡一觉再做打算。
他猛地一怔,愣愣地望着她半晌,才突然回过神来,被瞬间点亮一般,笑得见牙不见眼。
她不明白,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人尝遍了生离死别,看透了世态炎凉,为什么还能天真未泯,会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哭成这样。
她也笑了起来,然后朝他挥了挥手。
她停在路边,望着冬日白茫茫的天空,沉默地站了很久——
她的感情在大声疾唤“他醒来找不到你会哭的”,可理智又时刻警醒着自己“你给不了他长久的安全感,长痛不如短痛,早断早轻松”。
而这一次,她选择了释放,不再克制。
此前她只料到他会哭,却没想到他会哭得这么厉害。
——怎么就能哭得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一边放声嚎啕大哭,一边死抱着她不撒手,像是生怕再被她抛弃。
至少她看到了秦焕冬振作起精神的样子,自己也好像多了许多直面人生的勇气。
或许是她的拥抱给了他胆量,分开的时候,他终于还是大着胆子问出了口:“下次什么时候回来?”
她隐约有点后悔今晚的冲动。
她抬起手笑着揉了揉他的头顶,然后按低了他的头,给了他一个轻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