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亲自去,把他接回去吧。”
“皇上,御花园的海棠开了,不如奴才陪您去御花园转转?”
韩旸有些激动的走过去坐在床前,“你可算醒了,你知道你昏睡了多久吗,若再不醒我都要急死了。”
江公公被问的有些摸不着头绪,“慕容公子温文尔雅,谦恭有礼。”
地上,玉贵妃在听到皇上旨意后,昏厥。
“很久了。”
韩旸来竹韵轩时人还未醒,慕容清出了冷宫也有几日了,韩旸日日都来看他,可每次来人都在昏睡。他实在虚弱的很,躺在大大的床上,瘦了一圈的小脸苍白如纸,若不是胸口微微起伏,都怀疑床上的美人是不是还活着。
“是朕对不起他”
韩祁远远看了一眼冷宫的方向,“江霖,你觉得他怎么样?”
进去时,人靠坐在床上,失神的眸子看着前方,不知在看什么。
“朕不是问你这个算了。”
韩旸有些惊讶,“什么时候备下的?”
江公公看着走在前面的皇上身子明显一僵。
床上的人听到声音,眸子终于有了焦距,转过头看着他。
“我知道,他已经不喜欢我了,是我太傻,一直自欺欺人。”慕容清声音很轻,听不出什么喜怒,韩旸却觉得此时的他比任何时候都要脆弱,他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不禁有些担心。
韩旸神情复杂的接过来,“你不想亲自交给他吗?”
迈了过去,冷冷下着旨意,“玉贵妃林氏欺君罔上,构陷嫔妃,残害人命,朕念及其身怀皇嗣,从宽处理,即刻降为才人,褫夺其统理六宫之责,禁足瑶华宫,非召不得出!”
“慕容”
“韩旸”慕容清太久没有说话,声音很是嘶哑,有气无力的。
“寿礼。”
“可他没来,是吗?”
韩旸顿时说不出话了,心里骂了皇上百八十遍。
“今天是他的生辰是吗?”
韩祁坐在床前,静静守着,私心里盼着慕容清醒过来第一眼看到的是他而不是皇上。这几日皇上一次都没有来过,补品赏赐倒是一批一批的送,也解了竹韵轩的禁足,但人没来这些又有什么用,宫人刚开始以为这竹韵轩的公子复宠了,都纷纷讨好,尽心伺候,几日后见皇上一直未来,也都淡了下去,又不禁同情起竹韵轩这位公子,感叹帝王的凉薄。
“你终于肯叫我名字了。”韩旸轻笑,“一直晋王殿下晋王殿下的,听得我别扭死了。”
“帮我把这个交给皇上吧。”
慕容清苍白的脸上牵起一抹微笑。
“你这小混蛋,之前对我那么生分,还当我是朋友啊。以后再敢对我爱答不理的,我可不饶你。”
江公公知道皇上心里挂念着冷宫的人,大着胆子说“皇上,公子受了委屈,现在想是最需要人陪的时候,不如皇上亲自去看看他吧。”
“有晋王陪着他,他现在大概最不想见的就是朕了。”
“这是?”
“是。”江公公听着皇上声音透着疲惫,也不免心里酸酸的,自从慕容公子进了冷宫,皇上就一直郁郁寡欢,每日只睡一两个时辰,其余时间都在放在朝政上,接见大臣,批阅奏折,每日都忙到深夜还不肯休息,江公公看得出皇上心里难受,却又不知从何劝解。
韩旸听后愣了片刻,随后脸上露出释怀的笑,那是慕容清许久不曾见到的明媚。
韩祁在从瑶华宫出来后便漫无目的地走着,江公公紧跟其后,看着眼前的帝王步子沉重,心事重重,小心地问着,“皇上,慕容公子该如何处置?”
“从前觉得难如登天的事,现在想通了好像也没什么。”
韩祁没有回应,继续有一步没一步的走着。
慕容清转过身,从枕头后面的暗格里拿出一个金丝木盒。
韩旸在寿宴上听说人醒了,什么也顾不得了,找了个借口从宴席上脱身,直奔竹韵轩。
韩祁烦躁的甩甩头,“回正阳宫。”
宫里最近在忙皇上寿辰之事,没人再注意他这位失宠的公子。不想人却在皇上寿辰当天苏醒了。
“慕容,其实皇上还是在乎你的,他为了给你做主,处死了江公公和宋嬷嬷,还处置了玉才人,孩子都没保住。”韩旸想了想,“还有这段时候皇上赏了不少东西呢。”
“慕容其实我的心里一直”
“啊?哦是。”韩旸自然知道他语中的“他”是指谁,惊讶慕容清昏睡了这么久竟然还记得日子。
“韩旸”慕容清打断了韩旸的话,一脸认真地看着他,“你是我唯一的朋友了,我不想连你也失去,你懂吗?”
见他为难的神色,慕容清笑笑,“韩旸,谢谢你。”
慕容清莞尔一笑,“知道了。”
“公子对皇上用情至深啊。”似在自言自语,却让韩祁心仿佛被有人剜去一块。
慕容清轻轻摇了摇头。